仔細算下來,這已經(jīng)是第十六個中秋節(jié),沒能和家人一起度過。
長久以來,我們都把中秋放在與春節(jié)同樣的位置,這是一個團圓的日子。
“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時”,這是我自六七歲就可吟誦的詩句,那時候的我,知道中秋節(jié)要吃月餅,一家人圍坐在一起。雖然不必非要賞月,但是一定要擺出蘋果、香蕉、月餅祭奠先祖。不管怎樣,一家人總是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頓團圓飯,一起看個中秋晚會,趁著上廁所的時候,抬頭看看今夜的月亮,回到房間必定是要和父母說“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圓”。
母親也必定會告訴我“十五的月亮十六圓,明晚的肯定是要比今晚的更亮,比今晚的更圓”,我也常常懷著“一定要看明晚的月亮”的決心,安然入睡。
讀大學后的第一個中秋節(jié),真的有賞月晚會。大家圍坐在操場草坪上,說起自己家鄉(xiāng)的中秋故事,說著說著,嗓子就沙啞了,幸好是在室外,再亮的月光也照不亮,順著臉頰默默留下的淚水。那是我第一次對中秋節(jié)有如此強烈的感情,想想還是因為初次離家上千里,思念父母而已!
想來中秋月圓夜,對家人那種極為深沉的思念之情,也就只有2003年那一次了。自此以后的四年,乃至工作后的很多年,開始習慣了中秋節(jié)晚上和同學、同事一起度過了。
眾人聚在一起搞一個中秋晚會,熱熱鬧鬧的唱唱歌,給親朋發(fā)一通祝福短信,抽空給家人打個電話。在熄燈號響起的時候,躺在床上,就算是這神圣的節(jié)日徹底結(jié)束了。
自此以后記憶尚且比較深刻的中秋,恐怕只有2014年在高原過的中秋和2018年在火車上的中秋了。
2014年7月份,到了格爾木,駐扎在海拔4000多米小南川。從7月份開始棉衣棉褲加身的時候,心里就有一個念頭,要讓在高原的每一個節(jié)日過的有意義。畢竟是第一次到高原,而且說不定是人生的最后一次。
因為身體適應能力較差,大概調(diào)節(jié)了半個多月才適應過來,整個人有了精神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在八月初了,距離下半年第一個重要的節(jié)日——中秋節(jié),就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。這一個月對高原來說,真的是恍惚之間的事情。
因為有臨時性突擊任務加在中間,每日早出晚歸,就連周末也時常不得休息,所以對于準備中秋節(jié)的事情也就淡忘了。直到中秋節(jié)來臨前的兩三天才接到通知,要各自準備一場名為“昆侖望月”的中秋晚會。
雖然異常的倉促,但是好在那個中秋節(jié)是印象極為深刻的。一大群人圍坐著吃火鍋,吃完火鍋收拾停當就開始分發(fā)月餅,圍著火爐暢談各自的中秋故事。等到夜里九點鐘,所有人穿著厚厚的棉大衣,共賞明月。這怕是自工作以來,第一次很認真的賞月了。不過那天的月亮真的很圓、很大,而且很近!
“莽莽昆侖望月,千里鄉(xiāng)愁千里路,思念,何處安放!皚皚白雪成霜,萬丈高原萬丈高,兄弟,在我身邊!莫道路途遙遠,祈愿自會到達!”
那夜,只寫下這樣的句子!
去年中秋,下午6點多鐘接到出差通知,倉促間從外面趕回來,整理東西,晚上9點多鐘就出發(fā)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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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上躺在狹窄的臥鋪車廂,思緒萬千。于是拿起手機,寫下這樣的詩句:“四海共邀一輪明月,五湖難解兩處愁,舉杯遙祝親朋,康安,康安。一路風塵夜奔千里,兩處相思誰人知,莫是烏云遮月,黯然,黯然。”
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無心入眠,又寫了“輾轉(zhuǎn)千里赴鳥市,竟在圓月之夜,回望十五載,未與高堂茶話明月。披鐵甲、斬荊棘,頭頂邊關(guān)明月,卸甲歸田日,執(zhí)子之手共話桑麻。”
這恐怕是十五年來未曾與家人,共度任何一個中秋的情緒爆發(fā)。
今日的中秋,我在羊城。不一樣的地點,同樣的中秋,只是這樣的中秋,依舊是一個人過!
昨夜跨過零點,已經(jīng)算是中秋節(jié)了,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一直到凌晨四點鐘才入睡。睡到八點鐘就醒了,看到微信里一大堆的節(jié)日問候,一一回復了。末了,想要寫下點什么,亦或祝福,亦或感慨,但又默默的刪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