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小濤奶牛后續(xù) 淪為奶牛的高中生葡之萄
齊建元四年。時下,士族女子風(fēng)行早婚,芳齡十七的何靈玥卻是個“異類”。她出身名門,才貌雙全,早先求親的人倒也不少,只是她堅決不應(yīng),甚至以死相逼。如此“不光彩”的事在陽夏漸漸傳開,以致近來再也無人上門議婚,對此,父母憂心不已,也只得搖頭嘆氣。而何靈玥,倒是樂得清閑。
這一日,天尚未明,何靈玥早早起身,換上了一件樸實無華的月白襦裙,素面朝天,只簡單地挽了頭發(fā),用以銀簪固定。
何靈玥打開妝匣,從中取出一個裹著絹布的物件,她小心翼翼地拆開絹布,捧起靜臥其上的一把孔雀玉梳,端詳良久。一雙珠淚緩緩滑落,濕了衣緣,何靈玥恍若未覺,兀自盯著玉梳,仿佛再看上幾個時辰也看不厭,直到眼前漸漸模糊起來,玉梳的影子開始變得飄忽,她用力眨了眨眼,卻怎么也看不清它的樣子,唯有溫潤的觸感留在手心,透過肌膚,傳到心頭。一如當(dāng)年,她淚眼朦朧中,回望萬千宮闕,卻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,她悲痛欲絕,渾身發(fā)顫,唯有藏在胸口的玉梳,不可思議地送來點點暖意,給予她稍許慰藉。
“仲謀……”何靈玥喃喃自語,恍若夢囈。
四年前,建繖n恰?/p>
那時還是宋升明二年,被權(quán)臣蕭道成擁立為帝的劉準登基剛滿一載,群臣商議,選立皇后。不久,出身陳郡謝氏的秘書郎謝颺之女謝梵境被立為皇后。
“請皇后為陛下敬酒。”
行合巹禮時,侍者的低聲教導(dǎo)使得正要飲下匏中酒的謝梵境一頓,她有些尷尬地停下手上動作。“賀陛下萬年。”謝梵境轉(zhuǎn)而舉起匏瓜,抬眸看向了劉準。
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他,方才的冊后典禮,她緊張得不得了,幾乎全程都低著頭,壓根沒有看清劉準的模樣。好不容易典禮結(jié)束,帝后回殿,行沃盥禮、同牢禮時,她也始終低垂眼瞼。
只是,這不看不知,一看之下竟讓謝梵境有些目眩神迷。早就聽聞,陛下姿貌端華,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,即便是見慣了家族中芝蘭玉樹般的美男子的謝梵境,也不得不承認,眼前少年是她至今所見最好看的人。眉目如畫,仿若神仙中人……當(dāng)真?zhèn)餮圆惶摪 ?/p>
劉準笑著點了點頭,謝梵境忙收回思緒,與他對飲苦酒。二人放下匏瓜,侍者見狀,立即將兩只匏瓜交換,恭敬地示意新人將余酒飲畢。謝梵境端起剛剛劉準用過的那只匏瓜,臉上蕩起一抹紅暈,如此交換對飲,豈不意味著……謝梵境想著,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來了,她忙抬袖掩面,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,將余酒一飲而盡。
侍者將兩片匏瓜合到一起,以紅繩為系,寓意新人從此合二為一,同甘共苦。
謝梵境望著早前被一分為二如今又合二為一的匏瓜,忽然生出某種難以言說的感觸。她偷偷瞟了劉準一眼,只見他俊顏緋紅,似乎也沒比自己好到哪去。
正婚禮的最后一項——解纓結(jié)發(fā)。劉準起身來到謝梵境身邊,解下她用以束發(fā)的一條彩纓,交給侍者,待劉準重新坐好,另有侍者上前分別剪下新人的一縷頭發(fā),并用彩纓將二人的頭發(fā)牢牢綁在一起,收入錦盒。
結(jié)發(fā)為夫妻,恩愛兩不疑。
侍者退下后,偌大的寢殿只剩下相對而坐的劉準和謝梵境,一室安謐,針落可聞。
謝梵境正襟危坐,美眸低垂,眼角余光卻在不經(jīng)意間瞥向了對面的少年。劉準似有所覺,抬眸看了看他的新婦,欲言又止,微微低下頭去。
夜,沉默得有些尷尬。
“陛下?”謝梵境忍不住開口道。
劉準抬起頭,朝她微微一笑,“卿可是乏了?”
他的笑容溫暖和煦,宛若三月春風(fēng)。謝梵境見了,只覺身心一松,早先的些許不適竟皆煙消云散,她搖搖頭,道:“我……妾不累。”
“往后我們不稱君臣,可好?”劉準看著她笑道:“恰好卿不習(xí)慣,我也不習(xí)慣。”
謝梵境想了想道:“若無他人在場,倒也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