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姑臉色漲的通紅,跟豬肝一樣,再加上她本來就胖,整個人看起來就像現(xiàn)實(shí)版的豬剛鬣,還是變形時最丑的那種,她怎么也沒想到能被孫晉懟的一點(diǎn)情面都不留。
你告訴我爸剛好,他最好跟我斷絕父女關(guān)系,這樣還能把彩禮省出來,那么多的錢我干什么不好啊,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。
果然,姑姑害怕了,臉一下子變了,眼睛滴溜溜地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又親切地過來拉住我的手,說姑也是鐳心你才來的嘛,一時沒考慮周全,可他們家也是,父母都走了,就留下個小輩來跟我談事情,一看就不把你放在眼里,你可要長點(diǎn)心啊。
哎,我這個姑什么時候都改不了挑撥離間的本性。
孫晉說我爸媽挺重視這次過彩禮的事情的,整整三十萬呢,一捆一捆的,我眼睛都閃瞎了,可惜,我丈人丈母娘沒來,不然,可能現(xiàn)在他們都拿回家了。
姑姑聽了,不停的咽口水?谥凶匝宰哉Z,三十萬呢,得多少那。
孫晉接著說,哎,下次過彩禮,又得挑日子,我家平平安安最好,萬一有什么事,還不一定拿的出來三十萬呢。你看這事鬧的。
姑姑想起來什么似的,摸著胸口,差點(diǎn)兒就沒站穩(wěn),嘴里一直不停的叨叨著什么,也不打招呼,跌跌撞撞的走了。
我跟孫晉相視一笑。
我討厭姑姑,從小就開始。
她總是在我爸面前搬弄我媽的是非,我媽要是跟哪個異性說話了,就是來引人;我媽要是對她不熱情了,就是間接瞧不起我爸,她帶了災(zāi);我媽要是哪天問我爸要錢了,就是倒貼給娘家;我們家有什么事不告訴她或者不讓她沖在前面,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妹。
她總是有辦法讓我爸對我媽動手,然后又充當(dāng)好人,過來安撫我爸,讓我爸對她言聽計從。
起初我媽還反駁過,但換來的是我爸的一頓毒打,還有姑姑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男覟?zāi)樂禍,漸漸地我媽就保持了沉默,她只有沉默,只有示弱,姑姑才會閉嘴。
至于家里邊誰是女主人,她根本不在乎,她只在乎我能不能好好完成學(xué)業(yè)。
我媽越是低眉順眼,姑姑就越是囂張,越是不把她放在眼里。我媽在她的眼里連個舊社會的下人都不如。
就連我結(jié)婚這種大事,她都可以越過我爸媽,自己來談,她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。
可惜,孫晉家人根本不買她的賬。
可她也不會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從眼前溜走了,三十萬在我們縣城可以全款買一套房了,三十萬是我們?nèi)遄罡叩牟识Y,可以讓我爸吹好久的牛逼。
果然,晚上我爸打電話來說,再約個日子過彩禮,到時候他會跟我媽一塊過來的。
到了那天,來的除了我爸媽,當(dāng)然還有陰魂不散的姑姑。經(jīng)兩家商議,把婚禮的一系列事宜都敲定后,三十萬的現(xiàn)金也就如數(shù)給了我爸。
姑姑看到現(xiàn)金后,簡直兩眼放光。
第二天,鄰居給我打電話,說我爸打我媽,讓我趕緊回去。
我匆忙趕回家,順便打了110,我趕到的時候,警察也到了。
經(jīng)敘述,三十萬回來的時候,有十萬不見了,我姑一口咬定是我媽拿了,我媽也一口咬定是我姑拿了。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,誰也不示弱。
最后我姑拿出了看家本領(lǐng)——撒潑打滾,詛咒發(fā)誓,硬是把矛頭指向了我媽,說我媽本來就有把錢拿給娘家補(bǔ)貼的前科,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。
我爸也遵循一貫的什么錯都是媳婦的錯的準(zhǔn)則,對我媽拳打腳踢。我媽死活都不認(rèn),說,沒干的事情,怎么也不能認(rèn)。
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,到了警察局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,十萬塊錢不翼而飛了。到最后只能定性為被偷,可是哪個賊只會偷三十萬其中的十萬?
但偷盜是一方面,我爸家暴我媽,并且在眾目睽睽之下,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姑姑得知爸爸家暴我媽會被刑拘以后,不以為然的說,老公打老婆天經(jīng)地義,警察連這也要管?
一個女警說,既然天經(jīng)地義,你怎么不讓你老公打你呢?
姑姑被說的啞口無言。
帶著醫(yī)院的驗(yàn)傷報告,我陪著我媽去了法院起訴離婚,根據(jù)律師的調(diào)查,還有周圍鄰居的證詞,更要感謝反家暴法的實(shí)行力度,我我爸媽的婚,離得很快。當(dāng)然,她也出具了諒解書,這也是離的快的原因之一。
搬家時我告訴我爸,你那二十萬最好捂緊了,現(xiàn)在另娶個媳婦要彩禮,沒了我媽伺候你,生活還要雇個保姆,柴米油鹽的算下來,也沒多少能讓你揮霍的。別別人把你賣了你還要幫她數(shù)錢,誰對你真心,誰對你假意,你要學(xué)會判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