娶不到老婆竟然把老媽 老媽背著老爸和我做
由于常年在外，每年和老爸老媽見面不過七、八次，每次見一回就感覺他們蒼老一回，老爸的腰彎了，老媽的頭發(fā)花白了。這種情景雖看在眼里，但我卻從沒有用心，哪怕是用手去寬慰，去撫摸他們一下。
老爸往往是沉默的。可能都是男人的緣故，兒子和父親在語言上的交流太少，感情上的溝通更是微乎其微。他幾乎不給我打電話，或發(fā)信息。記的發(fā)信息好像也就不過兩次，一次是兩句話：明天是你媽生日，記得給你媽打電話祝福！看完信息后，我竟一時恍恍然，不知所以，這么多年了，我竟然從沒有對老媽說過一句：生日快樂。而老媽卻總是記得我的生日的，她會提前一天打電話告訴我，明天是你的生日呀！不要忘記你自己去買點好吃的哈……！
有時就想，能記住你生日的，可能只有兩個人，一個是你老媽，再一個就是某個某個公司的售后服務人員了。而我接到她的電話時，往往又都是不耐煩的，口里說著曉得曉得，動作上便接連掛了電話。老爸的另一條信息多了幾句話。當時因為他的腰經(jīng)常痛得厲害，便懷疑是不是狼癌，在等待醫(yī)院檢查結(jié)果的頭天晚上，因為我不太適應用語言來對他溫情，于是就發(fā)了條勸慰他的信息，不成想，他在信息中反到寬慰我起來了，信息中說，生老病死是自然規(guī)律，我已看得很淡，惟一擔心的是你媽，我走了，她怎么辦？
平常不善和老爸溝通交流的我，一下全然明白，也理解了他的胸懷，在緊要關(guān)頭，他把和他共度一生的老媽放在了第一位，同時也告訴我，要對你老媽好好地孝敬。老媽卻是隔個三、五天給我打一次電話的，聽說我出差回來了，她就會喊我回去吃飯。吃飯時，她會用筷子指著一桌子的菜說，這個菜好吃，那個菜也好吃，再就是把她認為好吃的使勁地往我碗里夾。
她吃完飯了，就把手扶在桌子上，對我一件事一件事從頭到尾說來聽，說著說著，發(fā)現(xiàn)我不想聽了，她竟顯得侷促起來，站起身說，你慢點吃，莫慌，我去洗碗。
與老爸的沉穩(wěn)相比較，老媽屬快人快語，直爽性的。據(jù)說她的父親是江蘇一個開絲綢廠的大戶的兒子，后來帶兵打仗到了大冶金牛鎮(zhèn)。她的母親作為隨軍軍屬，生下我老媽的當天就撒手人寰了。因為戰(zhàn)事緊，又在軍營，她的父親就把她寄養(yǎng)在了金牛鎮(zhèn)當?shù)氐囊粦羧思遥簿褪俏椰F(xiàn)在的外公外婆家，囑咐他們送老媽去學堂，讓她好好讀書，隨后就杳無音信了。外公外婆家住在金牛鎮(zhèn)的一個小山村子里，身邊已經(jīng)有了兩個兒子，再添上我老媽這張嘴，日子也是例的緊緊巴巴的，老媽在很小的時候，就跟著她的兩個哥哥上山割草下塘挖藕。幾十年過去后，一到冬天，老媽的腳板就貼滿了膠布，撕開時她就咧著嘴喊好痛好痛，再板開腳板看，裂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口子，有的口子都快可以放進一支鉛筆進去了。小時候我就拿著鉛筆試過，問老媽，么這大的裂縫呀？老媽就說是小時候挖藕挖的。五十年代時期，組織上的人上門來調(diào)查她的的身世，我外公抵住大門，把來的人擋在門外，打蠻地說，這是我的女兒！你們想么樣？你們是帶不走的。處公外婆去世后，逢年過節(jié)的，不等老爸他那邊親戚的活動安排完，老媽就會向我們大聲宣布，我給我哥我嫂子說好了，他們明天過來吃飯，這個糖醋排骨要留給他們。
有一次，從不提自己身世的老媽，突然對我說，你看你幾幸福呀，有自己親身的媽媽，想媽媽時還可以隨時回來看。我都這大年紀了，連我爸爸媽媽長什么樣子，我都沒見過。我說你去找呀！現(xiàn)在通訊這么發(fā)達。她緩緩地說，我怕你舅舅有想法……。接下來，她又自言自語地說，早先聽大人講他去了新加坡，發(fā)了大財，現(xiàn)在，他可能早就死了。要是找到了，不管他怎么樣，就算是一個窮人了，我都要接他回來，服侍他一回，給他送終。這么多年了，我才曉得她內(nèi)心深處還藏著這樣的打算，我很感動，也覺得我很粗心。
去年的一個冬天，老媽從金牛回來，提了兩大袋當?shù)氐奶禺a(chǎn)說是送給我吃。她的腳踝處上了鋼筋，腿腳不方便，走路有點一拐一拐的，又提了兩個很重袋子，也因為在小區(qū)轉(zhuǎn)來轉(zhuǎn)去轉(zhuǎn)暈了頭，找不到我住的樓棟了，就打電話叫我下來接她。在向她走近時，我看到她孤孤零零地坐在花壇上，腳邊放著兩個蛇皮袋子，寒風一陣緊似一陣地把她的頭發(fā)吹得豎了起來。見了我，她緊繃的臉一下露出了笑，說，這冷的天，還把你叫下來接我，你冷不冷呀？也不多穿一點衣服。說話間，我感覺到我很內(nèi)疚，甚至感到作為一個兒子的失敗。和朋友一起，我是大塊吃肉，大口喝酒，大聲說愛，大聲罵人的。與老媽的相處比較起來，在感情交流上我往往好像是內(nèi)斂的，不好意思去表達。過后我想，這種內(nèi)斂和不好意思的表達，到底有多大的實際意義呢？有人說，對父母的愛和孝敬要快點再快點，不然就來不及了。這句話，我現(xiàn)在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