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難道就不能有另外一種可能?”蘇錦瑟自語到。“你不是問我吧”代文說,“我很清楚,我和我老公之間沒有愛情,但是我們可以白頭到老,我知道這肯定不是你所向要的,可是我們想要的在哪里呢。我們只允許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尋找這一個答案,過期不候。到時候你連尋找的權(quán)利都沒有了。”
“往往是你找到的時候,你卻連擁有它的權(quán)利也沒有了”。孟初寒說。
“唉,攤上什么樣的人生,就想著自己人生的好,不要老想沒有得到的那一份,這樣痛苦才會少些,才不會鉆牛角尖”。代云說。
蘇錦瑟說:“看來,也只能是如此了。”
這時,憶梅站起來說:“我要走了,我也要放你們走了。”
“放我們走?什么意思?”
“今晚我無比寂寞,怨氣深重。我很想問一問世間男女,他們?yōu)槭裁炊寄敲礆g樂,唯我一人受此折磨。但是剛才聽你們一席話,才知道你們各有苦衷。謝謝你們陪我聊天,我覺得釋懷多了,F(xiàn)在我想我到了回去的時間了”。
“你以后還這樣流連在這個大園子里麼?”
“不會了。是回去投胎轉(zhuǎn)世。你們看,我為西洲君受苦的時間結(jié)束了。此刻我覺得身心輕盈,如同嬰兒”。憶梅展開她手中的書給他們看,三個人看到扉頁上西洲子的落款時間已經(jīng)沒有了,只余下斑駁的淚痕。二十年愛而不得的怨氣,被剛才他們滴落的淚水沖刷掉了。
他們?nèi)齻人看著憶梅走下亭子,走到池塘邊,又慢慢消隱在那一脈青碧里。這時天色逐漸明亮起來,回頭望去,亭已不在,腳下只有幾塊字跡斑駁的石碑。這次他們很快找到了來時的白橋,一起走出了悲翠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