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魁上班的時間已過,莫非他怕來不及直接趕去班上了?我又撥通了他工友的電話,那頭的回答也是讓我心涼涼的。
睡不著,不用猜小魁定是去找小翠了。第二天晌午小魁恬不知恥站在超市門口時,我氣瘋了。
“煙呢?你是人嗎?”
他空著手爪,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。
“煙沒買,錢花了!”
“干啥花了?八百塊干啥了?”
身體里膨脹的魔鬼撐大了我的頭顱,我沖到他跟前,撕住衣領(lǐng),搖晃著一具僵軀。
“買表了,給小翠買表了。”
他面無表情,如實招來。這真言說得叫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昨天是小翠的生日,我以前答應(yīng)過她買塊表給她?墒菦]等到過生日就離了。她從小沒爸沒媽,挺可憐。跟我個混蛋啥也沒有。”
小魁幽幽道來,象是在講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(guān)的故事。我是什么?他根本沒在意。
“你,走吧!既然割舍不下就回去吧!為什么死耗著我?”
我的心血在滴。去整理他所有衣物的時候,“撲通”小魁跪在我面前,痛哭流涕。
“不可能,我和她回不去了。她不肯跟我過了。”
停頓一會,他繼續(xù)說了一通慚悔,無論對小翠,還是對我,他都充滿負罪感。
“你也知道,我連個房都沒有。租來的房子都退了,你真忍心我凍在外面。”
看看那包衣服,再看看跪著的小魁,我真想一頭撞墻上,干脆,讓我死了算了。
我哭,他也陪我哭,F(xiàn)在流下的眼淚,都是當初腦子里進的水。這話說得沒毛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