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老頭笑了,說:“這事簡單,二十萬保證能拿出來,婚房也不用擔(dān)心,二叔一定給你個大的,不過二叔不能一次付清,只能分期付款。”
侄子喜上眉梢,他又試探著問:“婚禮上我還得找個像樣的戒指給女朋友戴上,這一步馬虎不得······”
姚老頭豪邁地拍著胸脯:“放心,二叔會給你們辦一個風(fēng)光的婚禮,錢的事你不用考慮,只要準(zhǔn)備做好新郎官就好。”
侄子大喜,幾乎忍不住奔跑回家趴在床上大哭一場,然而他沒有。他與姚老頭又寒暄了會兒,便告辭了。
姚老頭果然說話算數(shù),侄子要求的彩禮、房子、戒指陸續(xù)搞定,還在一年后的某個黃道吉日為侄子搞了一個風(fēng)光的婚禮。這下侄子的面子很足,興奮地差點當(dāng)場叫爹。其實姚老頭已經(jīng)當(dāng)他是親兒子了。
姚老頭辛苦了一輩子,向來節(jié)儉,而且他單身一人確實也花不了多少錢,所以姚老頭一個月可能連一萬也用不了。姚老頭也會買些奢侈品,怎奈他見識狹窄,對奢侈品的概念除了車子、房子、館子以外,再無其他。所以即使姚老頭天天下館子,挑最貴的菜點,手頭還是富余很多錢,任這些錢白白消失,姚老頭很不舍。好在還有侄子和侄媳這兩個會花錢的,姚老頭才得以在月末來到之前清空賬戶,沒有造成一點浪費。
關(guān)于這筆錢的來歷,姚老頭從沒有向任何人說起,他的侄子也只是知道自己的叔叔似乎交了好運,不曾知道這筆錢來的有有多么詭異。這是筆不義之財,怎么能夠招搖地藱n隹諛!但那些壶r賢方磺櫧納畹娜嗣僑詞遣煬醯攪誦┎謊俺。牢r喝⑿?2歲乞討女 老頭和小姑娘的新婚夜
這些人里有姚老頭的工友、遠方的親戚、早年認(rèn)識的朋友,也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,比如朋友的朋友和親戚的親戚。最近一段時間,姚老頭一改從前的窮酸小氣,忽然很大方地請客激發(fā)了他們一探究竟的興致。他們一有機會就會旁敲側(cè)擊地詢問姚老頭,開始姚老頭還含糊著蒙混過去,最后被逼無奈只能吐露實情。
這些人平時比較關(guān)心姚老頭,其中一些人給過姚老頭很大的幫助,如今對姚老頭更是鐳愛有加。他們常去探望姚老頭,聊聊天,談?wù)勑,門鈴被按壞了了一個又一個,原本因為大而顯得空蕩蕩的房子終日充斥著歡聲笑語,熱鬧非凡。姚老頭對于整日的來訪者極為熱情,必定留下他們吃飯。起初他們個個拘謹(jǐn),用詞也是無比的客氣,他們與姚老頭和睦相處,儼然一家人的樣子。他們也向姚老頭傾訴艱苦,姚老頭聽后就會慷慨解囊,從不吝嗇。送出去的錢姚老頭礙于面子從沒有收回,何況那幫家伙又沒有錢,要了也要不回來。姚老頭這樣善良,那些人早已習(xí)以為常,對姚老頭也不想當(dāng)初那樣客氣,大家都默認(rèn)了姚老頭自助取款機這一形象。
侄子也常來要錢,他的公司剛起步,處處需用錢,他那媳婦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省錢的地方。對于侄子,姚老頭總是憐惜的,每次來了都要多給一些。侄子每次來,總能碰到那些靠姚老頭救濟來度過余生的人,堆在家里的各個角落。他們見姚老頭給侄子的錢多出自己不少,心理難以平衡。
侄子每次來姚老頭家,都會有人拍著他的肩說道:“小伙子,年紀(jì)輕輕的應(yīng)該自食其力,怎么好意思來找老人要錢?”
侄子聽到這樣的話總是很窘迫,尷尬半天想不出該怎樣應(yīng)答,朝姚老頭要錢話也被生生咽了下去。倒是姚老頭出面替侄子解圍:“老人的錢就應(yīng)該給年輕人,留給老家伙們有什么用!難不成帶進棺材!”
聽著總是啞口無言,他們知道姚老頭對他們不滿,拐著彎罵他們,即使有言,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卡在嗓子里,畢竟他們要靠姚老頭的救濟,也不能太過得寸進尺。
姚老頭的腰包只進不出,終于達到了枯竭的地步。雖然下個月還會從天降落一百萬,但提前一個月姚老頭就已經(jīng)鬧饑荒了。家里很冷清,那些人沒有再來,姚老頭不能請他們吃飯,也沒有錢給他們。姚老頭找那些蹭他吃喝的人要錢,有幾個可憐他的給了他一些,也很快被花完了。姚老頭不愿麻煩侄子,就又回到采石場繼續(xù)工作。
姚老頭剛回采石場沒幾天,就昏倒在亂石堆里,一同干活的工友將他抬到了附近的醫(yī)院。等姚老頭醒來,醫(yī)生告訴了他一個的消息:他得了肺癌,沒幾天活頭了。姚老頭聽后,大腦里像是進行了一場狂轟濫炸。他在床上呆坐著,醫(yī)生推門走了也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