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的冬天,我父親因為在家鄉(xiāng)得罪了一個非常有權(quán)勢的人,被迫逃亡了到一個叫劉家咀的村子,他來這地兒的前二十來天,村里發(fā)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怪事。
村子有個叫劉大成的殺豬匠,無師自通,手藝了得。
那會兒養(yǎng)豬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,劉大成一到殺豬的季節(jié)就開始忙碌,他殺豬不收錢,主人家招待他一頓,然后給兩塊肉就回去了。
冬天殺一輪豬,那肉一整年都吃不完,劉大成也吃得一肚子油水,長得白白胖胖的,那個年代可很少見他這樣的胖子。
他也不種莊稼,基本就吃肉,想吃菜了,就用一小塊肉和村民換,換來得夠吃上幾個星期,故羨慕的有之,嫉妒的有之。
這人也特別小氣,村子有一戶很窮的人家,家里小孩面黃肌瘦發(fā)育不良,見劉大成家里的肉有富余,便想去討要一點,給孩子補(bǔ)補(bǔ)身子,結(jié)果劉大成不僅不肯,還要動手打人。
至此大多數(shù)村民都不待見他了,都說他為富不仁,還說他殺這么多豬,要遭天譴。
不知道是不是村民的詛咒應(yīng)驗了,這一年,本村的村長請他過去殺豬。
他平時殺豬,都是白刀子進(jìn)紅刀子出,幾百斤的肥豬都能一刀斃命,板都不得板一哈。
那次和往常一樣,豬被綁在木板上,這豬沒吃上好的,還不到一百斤,劉大成一刀子捅進(jìn)豬的氣管,可誰知那原本半死不活的豬哪來的力氣,竟是掙斷了繩子,側(cè)著身子一口咬在劉大成的大腿上,然后才倒地咽了氣。
劉大成腿上的血嘩啦啦的往下流,眾人一瞧,嗬!不得了,那豬嘴里叼著一坨血淋淋的人肉呢!
村長要送劉大成去鎮(zhèn)上的醫(yī)院,劉大成說不用,這是小傷。
村長見他精神頭還不錯,就叫人簡單給他包扎了一下。
晚上劉大成生龍活虎的吃著豬肉,邊吃還邊罵著死畜生之類的話。
吃完飯,提著兩塊肉一瘸一拐的回去了。
接下來一連幾天,村民們都沒在見過他,原本以為他是去其他村子殺豬了,后來有村民聞到劉大成家里傳出一陣惡心的腐臭味,那村民心想這大冬天的,還不至于是肉爛了吧?
這時剛好有人來找劉大成殺豬,兩人打了個商量,就一塊進(jìn)去了。
劉大成房門沒鎖,兩人直接進(jìn)去了,進(jìn)到屋子里,腐臭味愈發(fā)的濃烈。兩人尋著氣味來到睡覺的屋子,發(fā)現(xiàn)劉大成光著身子躺在床上,全身鐵青,早就死了。
更加可怕的事,劉大成被豬咬過的那條腿已經(jīng)爛了,密密麻麻的蛆蟲在腐肉間蠕動著,暗黑的肥肉一坨坨的掉在床上,他現(xiàn)在這樣子和掛在堂屋里的豬肉沒啥區(qū)別。
最古怪的不是這大冬天劉大成怎么爛得這么快,而是爛的部位只限于那團(tuán)被豬咬過的位置,蛆蟲都沒咬其他位置的肉。
兩人趕緊通知村長,這劉大成家里沒人,就一光棍,村長琢磨著他也是幫自己殺豬才被豬咬的,動了惻隱之心,便出錢給他買了棺材,選了塊地,由于他老輩子都死絕了,也就沒辦喪事,又想到劉大成死得古怪,怕有不詳,于是雷材一做好就給擱進(jìn)去,準(zhǔn)備趕緊埋了。
那些說劉大成會遭報應(yīng)的村民都統(tǒng)統(tǒng)閉上了嘴,畢竟人都死了。
就在出殯的時候,又出現(xiàn)了怪事――棺材莫名其妙的變得很重。
雖說劉大成本身就是一個大胖子,但村長也是考慮到這點,請了足足八個抬棺匠,個個都是八尺大漢,但都被這棺材壓得直不起腰,走了幾步,就哎呦叫著不行了。
最后又試了幾次,還是不行。
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說這劉大成死得冤,心里有怨氣,不肯入土為安!
村長問那這咋辦,那老人讓村長回去煮了一鍋糯米,要把糯米徹底煮爛,然后把糯米湯倒在棺材上。
村長照做了,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把糯米湯端來,那老人一邊往棺材上倒一邊嘟囔著讓劉大成放下怨念,趕緊投胎去。
糯米湯倒完,眾人再一試,這棺材果真就輕幾倍,八個壯小伙抬著棺材,健步如飛。
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,埋土,豎碑,磕頭,燒紙一氣呵成。
做完這事,村長心里也輕松了不少。
原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,可到了半夜,劉家咀的村民們都聽到了一陣凄厲的豬叫聲,一開始人們還以為誰家在半夜殺豬呢,結(jié)果越聽越不對勁,這豬叫聲一直就沒停歇,連綿不絕,聲音還越來越大聲。
村長的婆娘突然說了一句這聲音好像是從劉大成的墳坑那邊傳來的。
村長一聽嚇得一個激靈,連忙起床叫上一些村民,舉著火把往埋劉大成的地方趕去,越往那兒走那豬叫聲就愈大聲,這下可以肯定,那豬叫就是那兒傳來的。
眾人臉色蒼白,有人問村長說劉大成不會是詐尸了吧。
村長瞪了那人一眼,說詐尸他媽的怎么會是豬叫,他們這么多人,怕錘子。
這個時候豬叫聲突然沒了,眾人面面相覷,最終還是在村長的帶領(lǐng)下完墳坑走去。此時一種難言的不安預(yù)感籠罩在村民心頭,個個大氣不敢喘。
來到目的地,村民們一瞧,都倒吸了一口涼氣!
只見墳包的泥土都散落到了一邊,留下一個豁大的口子,棺材露了出來,但棺材板已經(jīng)被掀開了,一只腳晃晃悠悠的掛在棺材上,而棺材里邊空無一物,劉大成的尸體不見了!
這下村長也慌了神,想這人早就死透了,都用泥巴埋上了,還能自個兒跑出來不成?莫非真是詐尸了?
眾人緊張的四處查看,一個眼尖的年輕村民發(fā)現(xiàn)旁邊的竹林子里躺著個什么反光東西,仔細(xì)一看,不正是劉大成嗎?他身上穿著壽衣,肥肉都攤開了,跟一座肉山似的。
那村民吆喝一聲,其他人趕緊過去看,還沒等人全走攏,那死去多時的劉大成突然張嘴,發(fā)出一陣豬在臨死前的凄厲慘叫,那聲音可謂驚天地泣鬼神!
所有人都被嚇得退了幾步,驚恐的看著劉大成的尸體。
這里的大部分村民都在劉家咀生活了大半輩子了,還真沒見過如此古怪詭異的事兒。
沒人敢接近劉大成,也沒個出主意的人,只能干瞪眼看著。
有人說劉大成不會是遭死豬附身了吧?
這話一說,眾人又恐懼又迷茫。
那個年代,鄉(xiāng)村里的人們都比較迷信,他們相信附身這一說法,水鬼、餓死鬼什么的能理解,可是這豬就說不過去了,畢竟一年得死那么多豬,如果真是這樣,誰還敢殺豬啊?
每個人都在心里邊琢磨的時候,那劉大成突然彈動了一下,豬叫也戛然而止。
接著他就像癲癇病發(fā)作一樣,身體瘋狂的快速抽搐起來!
村民又往后退了幾步,要不是看著人多,多數(shù)人都要開始逃跑了。
第2章 驅(qū)邪
突兀的,劉大成竟是站立了起來,但上半身和胳膊都聳拉著,就像一個木偶一般,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提了起來。
還沒等村民們反應(yīng)過來,劉大成發(fā)出一聲豬叫,直接往站在最前面的村民撲去!
那村民都嚇傻了,呆呆看著,一動不動。
還是村長反應(yīng)比較快,拉了一把那村民,也沒拿啥武器,就下意識把手中的火把朝劉大成身上扔去。
那火把成功讓劉大成停了下來,他像是害怕火一樣,一張肥臉都扭曲在了一起,嘴一張,又是一聲豬叫,轉(zhuǎn)身就跑,而且是四腳著地,跑起來真的跟豬一樣。
這下是有驚無險,眾人終于回過神來,恐懼瞬間在人群中蔓延起來,大叫一聲尸變啊,都往自家跑。
只有幾個和村長關(guān)系好的村民留了下來,他們拉著村長,離這墳地遠(yuǎn)遠(yuǎn)的后才問村長咋辦。
村長心里沒底,只好去找白天下葬時出了注意的老人。
那老人也意識到出事了,穿好衣服起了床,只是沒出門。
村長一來就把事情的前后詳詳細(xì)細(xì)講了一下。
老人聽完,突然一下就老淚縱橫,說這是他們村子的劫難,他也沒招,只有聽天由命。
村長像丟了魂一樣,一步三晃的回去了。
村長也是一普通人,這種邪乎事他實在沒轍啊,總不能讓全村人搬遷吧?房子、田和祖宗全在這兒呢!
第二天天亮,他和幾個話事人打商量,他們都說不能走,又問了其他村民的意見,最終大家伙都決定下來和那樂物剛正面。傳說僵尸都可以殺死,更何況一只肥豬?
劉家咀跟要打仗似的,人人都鋤頭釘耙,晚上還有人輪流值班。
可是一連幾天都沒任何動靜,人們心里抱著僥幸,琢磨那樂物是不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。
雖然整體氣氛放松了不少,但大多數(shù)村民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,尤其是村長,總感覺那東西在某個角落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。
這幾天坐立不安,茶不思飯不想,都瘦了一大圈。
半個月后,大家都以為這事兒消停了,便把劉大成的墳填了,晚上也不再值班。
劉大成那事二十天后,村子來了個像乞丐的男人,餓得暈倒在了一村民家門口,那個時候民風(fēng)還是挺淳樸的,沒那么多顧忌,便把這男人救了起來。
給他飯吃,給他燒水洗澡,恢復(fù)了精神,再把身上收拾收拾,發(fā)現(xiàn)這男人還挺秀氣,皮膚比鄉(xiāng)下人要細(xì)膩很多,給人一種城里文化人的感覺,用現(xiàn)在的話來說就是特有氣質(zhì)。
他恢復(fù)好后,準(zhǔn)備在劉家咀落戶,去見村長,他一見到村長,就皺起了眉頭。
然后問村長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?
村長眼睛都放光了,抓著男人的手連連點頭,隨即把劉大成變成怪物的事說了出來。
男人沒說話,站在村長門口抬頭看了看天,臉色愈發(fā)的難看。
接著他要求去劉大成的墳地看看,還叫村長招呼人把空棺材又給挖了出來。
掀開棺材板,男人直接跳了進(jìn)去,伸手在棺材底部摸索著什么,隨后抬起手一看,手上全是如墨汁一般的透黑液體,還湊到鼻子面前聞了聞。
村長那會兒是死馬當(dāng)活馬醫(yī),便恭恭敬敬的問男人咋樣。
男人蹙眉說劉大成變成陰尸了,這灘黑色液體就是陰尸實體化的陰氣。
沒有在等村長發(fā)問,男人便詢問了劉大成出事的詳細(xì)時間,村長一五一十說了。
男人嘆了口氣,說劉大成是被豬的怨念附體了。
村長問豬真能附體?
男人點頭說萬物皆有靈性,那頭豬機(jī)緣巧合下產(chǎn)生了靈性,在知道自己要死的時候,產(chǎn)生了極大怨氣。本來是沒有那么厲害,但殺豬那會兒正好是那天陰氣最濃郁的時刻,只能怪那劉大成倒霉,直接著了道。
接著男人又給村長解釋了一番,說一天中陰氣最濃郁的時候并不是撈定在凌晨,而是和環(huán)境、天氣等都有關(guān)系。
隨后男人問劉大成在死之前是不是又吃了那豬的肉?
村長點頭,他現(xiàn)在堅信男人是個奇人異士。
男人說中了那豬的怨氣,又吃了它的肉,兩者一激,不出事才怪。
村長小心翼翼的問男人那樂物是不是走了?
男人緩緩搖頭,說那陰尸對整個村子的人都有怨氣,它本能讓它要把全村子的人都?xì)⒐,之所以不出來,是在等變得更加?qiáng)大啊,到時候就不怕小火了。
村長眼淚都快掉下來了,他說怪不得自個一直有不好的預(yù)感。
說著他死死抓著男人的胳膊,跪在男人面前,求他搭救,只要能救村子里面的人,他去死都可以。
男人見村長心性正直,趕緊把他扶了起來,然后滿口答應(yīng)下來。
村長松了口氣,問那樂物啥時候會回來?
男人嘀咕著說陰尸之陰氣以五日為周期上漲,五五二十五日可達(dá)圓滿。他算了算日子,看著村長的眼睛說就是今晚!
接著他讓村長吩咐村民在村子的東南角搭建一個棚子,必須要用松木,棚子上面放松葉,松葉上面要涂一些豬油。
這村子別的沒有,就松樹多,村長趕緊傳話吩咐下去,幾個身強(qiáng)力壯的村民忙活起來。
接著男人又說了紅繩、朱砂、墨水、毛筆、黃紙等物,村長叫人去鎮(zhèn)上買,男人要求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回來,不然全村人沒一個活得了。
村長特地選了一個腳力勁好的年輕小伙往鎮(zhèn)上趕,男人和村長去幫忙搭建松木棚。
這種簡易棚子搭起來很簡單,只需要把樹干削尖,用竹條綁起來,頂部搭一根不粗不細(xì)的樹干,上面鋪上樹枝,再放上樹葉就搞定了。
這棚子都弄好了,去買東西的小伙還沒有回來,村長幾人望眼欲穿,一直盯著村口看。
但男人一點不著急,臉色平靜,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。
冬天的白晝很短,五點過的時候太陽就怪落山。這時候男人吩咐村長熬一鍋糯米水。
糯米水熬好,天色都灰蒙蒙一片的時候,小伙終于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回來。
第3章 枯井怨魂
糯米水用一個鐵盆裝著,男人直接倒了一半朱砂進(jìn)去,攪拌成黏糊糊的一團(tuán),然后把剩下的朱砂和墨水混在一起,用毛筆在黃紙上寫寫畫畫。
弄好這些,一群人跟著男人來到了松木棚,只見他把混著朱砂的糯米放在棚子的中央,黃紙掛在棚子的四個角上。
這時候天已經(jīng)黑透了。奇怪的是,這大冬天的竟然升起了一輪無比明亮的滿月。
村子里也刮起了陣陣陰風(fēng),冰冷刺骨。
男人用三根木頭在松木棚往前兩米的地方做了一個架子,上面吊著一塊村長家拿到的肉,下面燃著一堆松葉,冒著滾滾濃煙,就像平時熏臘肉一樣。
村長和幾個大漢留在這里,男人讓他們都點起了火把。
過了半個小時,如男人之前所預(yù)料的,村子某個地方傳來了一聲凄厲的豬叫,村長緊張的說了聲就是它。
很快,一個肥壯的身影從一個山坡上爬了下來,正是劉大成。
但那時候劉大成已不成年人形了,臉上的肉都爛了好幾塊,眼珠子中都有肥蛆在鉆來鉆蛆,顯得猙獰恐怖。他每走一步,身上就有腐爛的黑肉夾著各種蟲子往下掉。
他徑自來到了松木棚前,四肢著地,揚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男人。
男人單手背在伸手,一臉平靜,頗有高人風(fēng)范。
見這豬怪陰尸沒有大動靜,他便徑自走到那塊正被熏著的肉旁邊,彎下腰,作勢要張口去咬。
那陰尸嗷叫了一聲,速度奇快的往男人撲過去!
男人等的就是就是這個時候,他立馬直起身子,雙腳蹬著地面,面朝陰尸也快速往后面退去。
很快,男人退到松木棚之中,然后就站著不動了,像是在等陰尸。
那陰尸跑進(jìn)松木棚之后,紅著眼睛朝男人撲去。
劉大成那么胖,就算變成陰尸了跳起來的高度也不是很高,就像是要用頭去撞男人,不過看那兇猛的去勢,要真被撞中了,鐵定得斷骨頭。
堪堪要撞到的時候,男人飛快的一個側(cè)身,躲過了這一擊,同時抬起腳側(cè)踢在陰尸的肚子上。
別看劉大成身上都是一坨坨軟綿綿的肥肉,但這一腳踢上去就像踢到鋼板一樣,發(fā)出“嘭”的一聲悶響。男人說得沒錯,這陰尸變強(qiáng)了太多。
當(dāng)然男人并不是在攻擊陰尸,而是讓陰尸往前撲的去勢更大一些,它這一撲下,剛好撲到了事先準(zhǔn)備的糯米盆上。
糯米盆并沒有對它造成什么影響,它甚至以一種詭異的角度一扭,瞬間轉(zhuǎn)換了一個方向,再次朝男人撲了過去。
男人飛快后退,瞬息之間便退出了松木棚。那陰尸想跟著出去,卻一頭撞在松木棚口子上,竟是被彈了回去。
男人趁著這個機(jī)會,咬破中指,把鮮血涂在四個角的黃紙上。頓時黃紙竟是冒出絲絲淡色光芒。
陰尸又想沖出來,但那口子就像立起了一堵無形的墻,陰尸直接被困在了松木棚里面。
陰尸張嘴大叫,還是豬的那種聲音,它忽然雙腳站起來,只見那個裝有朱砂糯米的棚子正扣在陰尸的胸口,就像用強(qiáng)力膠粘上一樣。
陰尸頓了頓,突然伸手去推鋪在頂部的樹葉。
男人站在口子上,口中念念有詞,那個盆子也很神奇的發(fā)出了光芒,陰尸像是遭遇重?fù)粢粯樱鲱^往后面栽去。
就在這個時候,男人大吼著讓幾個村民把手中的火把扔到松木棚的頂部。
村民們照辦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豬油的原因,那些新鮮的松葉竟然遇火就熊熊燃燒了起來,火勢很快蔓延到其他部位。
眨眼間整個松木棚成了一片紅海,陰尸在火里面瘋狂掙扎,凄厲慘叫,但就算如此它還是無法沖到外邊來。
短短幾分鐘的時間,松木被火燒著發(fā)出的“噼里啪啦”的聲音蓋例了陰尸凄慘的豬叫,等松木棚坍下的時候,豬叫已經(jīng)消失了。
村長問男人那樂物是不是死了?
男人點了點頭,說以松木為料,糯米朱砂和符咒為引,這火就不是普通的火了,自然能夠燒死它。
這大火足足燒了兩個小時才完全停熄,眾人把木炭弄開,拉出了一具被燒成碳狀的尸體。
男人并沒有休息,他讓村民們給他拿了幾把鋒利的剔骨刀,然后在一堆木炭的旁邊挖了一個小坑,還準(zhǔn)備了一個碩大的泡菜壇子。
準(zhǔn)備妥當(dāng)后,男人直接把尸體抱在身上,開始剔上面的肉,落下的肉給放進(jìn)了小坑中。
兩個小時后,尸體變成了一副骨頭架子。
男人讓村民打開了幾桶清水,把骨頭一點點分開,仔細(xì)清洗后放進(jìn)了壇子里,把壇子封好,又畫了幾張黃符,貼在上面。然后讓人給放在山上。
村長問他這是為何?
男人說他來的時候就看了這里的風(fēng)水,發(fā)現(xiàn)這村子呈橢圓狀,四面臨山,村子就像被一個碗扣住一樣,會造成氣流擁堵。
這樣雖不會造成嚴(yán)重的問題,但長期住在這里,身體會差上一些,而把充滿陰氣的陰尸放在風(fēng)水口上,就相當(dāng)于把這個碗弄出了一個口子,也能超度劉大成,一舉兩得。
男人至此就在劉家咀落戶了,村民們感謝他的救命之恩,出力出錢幫他修了個大宅子。
之后劉家咀年年大豐收,男人在村民心中的形象愈發(fā)的高大,這個外鄉(xiāng)人真正的融入了這個村子。
后來村長看他年齡也很大了,便把自家水靈閨女嫁給了他,男人算是徹底在劉家咀生了根。
這個看起來無所不能的男人就是我父親,村長的水靈閨女是我母親,村長自然是我外公。關(guān)于我父親的故事是外公講給我聽的。
在我出生后,我外公就已經(jīng)不是村長了,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年齡大了,村里的人都叫他老村長,新村長則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。
2004年8月,我11歲,我遇到了改變我一生的恐怖經(jīng)歷。
在我們村后有一座老宅,宅子曾經(jīng)是地主住的,土地運動之后,老地主氣憤不過,和他婆娘一起跳井自盡了。
自從他們跳井后,那宅子就一直就空著,文革時期曾被村里的紅衛(wèi)兵掃蕩過幾次,但詭異的是,帶頭的幾個紅衛(wèi)兵都慘死家中。當(dāng)然,這些都是我外公跟我說的。
第4章 一張女人臉
直至現(xiàn)今,村里的人都說那宅子里鬧鬼,大人平時經(jīng)常叮囑我們小孩子不要靠近那宅子,特別是我爸,經(jīng)常和我說那宅子陰氣重,小孩子不要靠近那宅子。
8月份正值暑假,我和大壯哥、還有村支書的孫子劉森天天在村子里瘋。
那天我們?nèi)诶险浇黄鹜孀矫圆,劉森躲,我和大壯哥找?/p>
等我和大壯哥數(shù)完一百聲,就開始睜眼找。
大壯哥跟我說他看到劉森進(jìn)了地主家的老宅子,因為剛剛數(shù)數(shù)的時候他偷看了。
我小聲道:“我外公說那宅子里鬧鬼。”
大壯哥搖頭道:“這世上哪有鬼,大人們就是嚇唬我們小孩子。”說著,拽著我的胳膊朝那老宅走去。
老宅的院墻墻角有一個大豁口,我和大壯哥可以直接鉆進(jìn)去,只不過院子里雜草太多,還有很多蚊蟲。
大壯哥對我道:“我們先在院子里找找,找不到就進(jìn)屋找!
他剛說完,我感覺脖頸涼颼颼的,好像有人對我的脖頸在吹氣。
我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身后,那種感覺戛然而止,我身后空蕩蕩的,并沒有人。
大壯哥喊我道:“全有,走快點!
我摸了摸脖頸,也沒有多想,跟在他屁股后頭。
老地主家的院子很大,院子里還有好多桃樹。
這時,大壯哥停了下來。
我問道:“怎么不走了?”
他指了指前面:“你看,這有口井,你說當(dāng)年那個老地主和他媳婦是不是跳這口井自殺的?”說著,他快步跑到井邊伸頭朝井里看。
我跟了過去:“看到什么沒?”
他搖了搖頭:“啥也看不見,黑洞洞的。”隨即,他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,往井里面扔去。
石頭落下去,沒有任何聲音。
大壯哥撓頭道:“奇怪,看來是枯井,沒水!
我也好奇的伸頭往井里面看。
這一看可把我嚇了個半死,我竟然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浮在井里,那是一張女人的臉,臉色煞白,雙眸里白多黑少,正咧嘴對著我詭笑。
“啊!”
我尖叫了一聲,接著雙眼一翻,沒了意識。
……
迷迷糊糊的,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。
“全有,快醒醒。”
我慢慢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是外公那張滿是皺紋的臉,我爸媽則站在他身后。
此時我身體很難受,全身上下很燙,嘴唇也很干,我想坐起來,可惜沒一點力氣。
我媽雙眼通紅道:“全有,我怎么跟你說的?叫你不要去那邊玩,你……”
我爸瞪了她一眼:“別說了,去給孩子做點吃的!
我外公摸了摸我的頭:“燒已經(jīng)退了。”
我?guī)е抟舻溃骸巴夤,爸爸,我,我好難受!
我爸對我外公道:“爹,你先出去!
等我外公走了,我爸問我:“大壯說你朝井里看了一眼,然后你就暈過去了,是不是看到什么了?”
我身體一顫,開始回想之前在井里看到的那張臉。
緊接著,我將事情說了一遍。
我爸聽完眉頭皺了皺,又換了一副表情對我道:“沒事,你肯定是看花眼了,好好睡一覺,明天就好了。”
我問道:“大壯哥和劉森他們倆呢?”
“他們倆沒事!蔽野终f完起身朝外面走去。
房間里就剩下我一個,我盯著蚊帳帳頂開始胡思亂想起來。
這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白色的蚊帳帳頂上出現(xiàn)了一團(tuán)黑色的東西,就像一大團(tuán)黑氣,正在慢慢散開。
是我看花眼了嘛?
我揉了揉眼,那團(tuán)黑色的氣體竟然形成了一個人的形狀躺在蚊帳帳頂上。
我正準(zhǔn)備張嘴叫喊,黑色人形消失不見,一大灘水從蚊帳上面滲透下來,淋了我一身。
我嘴巴里也進(jìn)了水,那水泛著一股怪味,很是惡心。
一時間,我劇烈的咳嗽起來,趴在床沿邊開始干嘔。
應(yīng)該是聽到了動靜,我爸沖了進(jìn)來,見我這樣,他一把抱起我,伸手拍打我的背,嘴上喃喃道:“造孽啊,真是造孽!
……
接下來的幾天,我每天一到下午兩點鐘左右就會發(fā)高燒,過了那個時間段,燒又退了。
最重要的是,我每天都會看到一些詭異的東西,我爸則說是我發(fā)燒引起的幻覺。
我雖然小,但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。
我問我爸我是不是在地主家的老宅里遇到了鬼,他讓我不要多想,會康復(fù)的。
這幾天我媽把我看的很嚴(yán),不讓我出去玩。
我畢竟是小孩子,幾天不讓我出去,心里已經(jīng)開始癢癢。
四天后的晚上,我去院子上廁所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外公蹲在院角落燒東西。
我走進(jìn)一看,外公原來在燒紙錢,他邊燒邊自言自語道:“拿錢去吧,別找我家小有了,你已經(jīng)死了,好好投胎吧。還有劉森,你也拿點錢,在下面好好的,保佑我家小有!
劉森?
我心里很是疑惑,情不自禁道:“外公,劉森不是活著嘛?你燒錢給他做什么?”
我外公猛的轉(zhuǎn)過頭:“你什么時候來的?趕緊回去睡覺,快回去!”
外公一般很少用斥責(zé)的語氣跟我說話,一般只有特別生氣的時候才會,我只好轉(zhuǎn)身朝堂屋里跑去。
……
第二天早上起來,家里只有我媽媽一個,我問她我外公還有爸爸去哪了,她說他們倆上集市了。
吃完早飯,我媽藱n鋈ビ械閌亂換嶧乩矗鹽宜詡依錚業(yè)比徊淮鷯Γ笏乙黃鶉,可惜悲堒绝了?/p>
一個人在家很無聊,我只能蹲在院子里玩卡片。
突然,我聽到了外面?zhèn)鱽砹岁囮嚤夼诼,鞭炮聲是從村后方向傳來的?/p>
在我們這邊,一般辦喜事白事都會放爆竹。
就在我疑惑的時候,大壯哥趴在我家院鐵門叫我:“全有,全有!
好幾天沒見到他,真是如隔三秋,我快步跑了過去:“村里誰家娶媳婦?”
他臉色有些難看,搖頭道:“不是娶媳婦,今天劉森出殯!
瞬間,我怔住了。
什么?
劉森出殯?怎么可能,劉森怎么可能會死?
大壯哥繼續(xù)道:“那天我們玩躲迷藏,劉森掉井里死了!
他剛說完,我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,從他的身后一閃而過……
我嚇得愣在了原地,身體開始微微顫抖。
未完待續(xù),后面更加精彩。注:本文為小說,非真實事件,為了避免對您造成誤導(dǎo),請謹(jǐn)慎甄別書名:鬼附身文章來源于網(wǎng)絡(luò)。侵刪。(已授權(quán))著作權(quán)歸作者所有。商業(yè)轉(zhuǎn)載請聯(lián)系作者獲得授權(quán),非商業(yè)轉(zhuǎn)載請注明出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