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3年,全國嚴打刑事犯罪,張君流氓團伙當然難逃法網(wǎng)。小小年紀的張君被送進少管所勞教三年。
1987年,釋放后的張君用匕首逼著肖月娥的父親,強行娶肖月娥為妻。肖月娥為他生了兩個兒子。張君給兩個兒子起名為張梟、張雄,合起來就是“梟雄”,可見張君那種渴望獨霸一方的惡魔般的抱負。整個80年代,張君幾乎無惡不作。
1989年,張君再度入獄,由于作惡太多,判刑五年。在其服刑期間,其妻與他離異。然而牢獄改造對張君這樣的人渣卻難見成效,出獄之后,犯罪依然不可避免。并且犯罪手段也開始升級,打架斗毆的小兒科,他已不屑為之。對于金錢的渴望已嚴重扭曲了他的心理,原本就變態(tài)的心理更加變態(tài)。
1993年,張君窮得連稀飯都喝不起,而他不務正業(yè)的本性注定無法得到滿足他需求的金錢,搶劫的念頭幾乎自然浮現(xiàn),并且立刻付諸行動。他自制了一支手Q,開始尋找目標。
他在安鄉(xiāng)縣街頭游蕩時,碰到了當初在少管所認識的朋友劉某某,互相一看,穿得都挺差,一樣的窮得叮當響,倆人便聊起掙錢的事來。先是談做生意,都覺得生意不好做,來錢太慢。時下做生意沒有本錢不行,本錢太小不行;加之做生意的人太多,競爭也激烈;做生意又講究門路,到哪里找門路呢?劉某某唉聲嘆氣,吃飯都困難,哪來的本錢?
張君說可以去偷,二人都覺得做小偷太沒面子,去偷有錢有勢的人,又曉得誰家都不會把大把銀子放在家里,一旦被抓就太不劃算。倆人聊來聊去,覺得干就干大的,狠撈一把,被抓了就認死,沒被抓就可以瀟灑。
張君認為,干啥都不如搶,搶最直接。
劉某某也認同他的看法,只是覺得沒把握,怕出事。張君說,就看你膽子大不大了。劉某某說,老子膽子還不大嗎?
張君說,你敢不敢殺人?劉某某說敢,只要有錢掙。張君就說,要保險一點,就得殺人滅口,這可是掉腦袋的事。劉某某表示不怕死,反正是活一天算一天。
張君就說他看中了一個地方,估計能搶到一大筆錢。劉某某躍躍欲試,問:用啥子搶呢?張君給他看了自制的手Q。倆人就這么定下來。
那天晚上,兩劫匪撬開一家副食品批發(fā)店的門,女店主李某驚醒,被張君用Q逼住,欲實施強奸,女店主奮力掙扎反抗,張君開Q將她當場打死,同時誤傷了同伙劉某某的腿。張君背著同伙逃到他岳父家里,剛喘口氣,就聽見鄉(xiāng)里廣播響了,要求醫(yī)生到鄉(xiāng)里集中。張君擔心公安順血跡追來,胡亂填飽肚子,背著同伙往湖北方向逃,逃了一陣,覺得累了,張君也懶得再跑了,他轉(zhuǎn)念一想,要這么跑下去,沒準就跑不脫了,歹念頓生。
張君環(huán)顧四周,看見一柄大鐵錘。他在心里暗下決心,與其讓同伙拖累自己,還不如干掉他,劉某某傷了腿,行動不便,坐在地上呻琴。張君拾來鐵錘,笑著走過來。劉某某不知他要干什么,那知張君直走到他面前,掄起大錘就砸向他的腦袋。劉某某腦漿迸射,當場死亡。張君用繩子在尸體上捆上石頭,將其扔進了安鄉(xiāng)河,從此亡命天涯,村里人再沒見過他。
李澤軍,湖南安鄉(xiāng)縣安福鄉(xiāng)花林村四組人,他曾在海南海軍部隊服役三年。他是張君的親外甥。
1997年8月李澤軍從部隊轉(zhuǎn)業(yè),在福建晉江的一家制衣廠打工,雖然錢不多,但手頭也還活絡?墒,就是這一年,張君突然要他回來與自己做生意,并提出一個條件:做生意有大錢賺,但要聽我的。李澤軍回來的主要任務是練騎摩托車和練手Q。當時,李澤軍還不知道這是為去長沙搶金子做準備。
一個月后,也就是1997年11月27日,張君經(jīng)過十多天在長沙踩點確定目標后,把這天定為“行動日”,分給李澤軍的任務是撬柜子,張君則手持兩把手Q打人。搶劫得手后,張君把李澤軍帶到長沙碼頭邊的一間出租屋住了五晚。在這期間,張君給李澤軍分了3萬元。
從此以后,李澤軍跟著張君,越干膽子越大,越殺人Q法越準,每次作案他都成了張君的得力幫兇。“9•1大案”,張君給他的任務是殺經(jīng)警,搶“微沖”(微型沖鋒Q)。
趙政紅,湖南益陽市資陽區(qū)過鹿坪鎮(zhèn)五顯廟村馬頸口組人,曾在海軍陸戰(zhàn)隊服役。
趙政紅1971年11月出生。其父親、母親、哥哥都是老實本分人。父母在益陽市秀峰湖旁租住一小房子,父親挑水果叫賣,母親在街頭擦皮鞋營生,哥哥成家后在家務農(nóng)。趙政紅在讀初中一年級時就不愿上學,曾跟父母一塊販賣水果,守地攤。后來漸漸長大,厭倦了這種生活,經(jīng)常外出不歸。父母因忙于生計,管束不住,只好在1994年為他張羅婚事,把媳婦迎娶進門。1995年7月,媳婦生下女兒,夫妻倆過了一段平淡拮據(jù)的生活。因他已娶妻成家,父母遂與他分家,將家里的兩間房子和他的責任田劃歸他。趙政紅生性懶惰,不愿種田,1995年,已是三口之家的他只種了一個人的田。1996年7月,因特大洪水,過鹿坪鎮(zhèn)全部被淹。趙政紅將彩電、洗衣機、家具搶上堤后,不久用車一并裝走,從此沒有回家。責任田也拋給了父母,由父母出錢請人代種。趙政紅走后,對妻子和村里人說在益陽做水果生意,其實是變賣了家什,在外浪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