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馬義家,小昆一看,他也收藏了不少字幅。那天晚上,兩人邊賞邊飲,好不痛快。小昆隨身帶著那幅《月夜》,到半夜時分,他將字幅取出展開,趁著酒意問:“不知馬兄為何一定要買下這幅字?”
馬義見到字幅,臉色一沉,他沉吟良久,講了一個故事——
有個老書法家,以一幅絕妙的字聞名遐邇。那幅字用筆與傳統(tǒng)手法大相徑庭,讓人過目難忘。不過,后來卻傳出一條奇聞,說他那幅字并非本人所寫,而是他精心飼養(yǎng)的一窩螞蟻“爬”成的。原來老書法家不知從何處弄得十只螞蟻,又大又黑,都非凡品。他用一種特殊的藥物喂養(yǎng)螞蟻,以“藥”誘“蟻”,故使螞蟻能按人的意圖“爬”出字來。
有人還說,老書法家有一支大毛筆,筆管正是螞蟻的巢,到他寫字的時候,十只螞蟻就從筆管里爬出,掉進硯臺,滾得一身黑墨,又跳到宣紙上爬來爬去,然后就形成了文字。
這么一來,老書法家的字就被稱作“螞蟻體”,他的名氣甚至蓋例了本城頭號書法家蘇勞。
那位蘇勞,倒很大度,一天,他專門請老書法家在酒樓對飲。只是老書法家不知怎么的,喝了兩三杯就昏昏欲睡,他感覺有異,便匆匆回去了。待他精疲力竭地踏進家門,立刻聞到一股刺鼻的毒藥味道,只見一窩螞蟻都躺倒在地,老書法家氣得一口鮮血吐了出來……好在還有兩三只螞蟻能微微動彈,他趕忙捧起螞蟻,又從墻上取下那幅讓他成名的字,跌跌撞撞地把螞蟻和字幅放到遠離毒粉的地方,之后,老書法家氣絕身亡……
聽了這故事,小昆吃驚地問:“你說的老書法家,可是蕭然老師?而那字幅,可就是這幅《月夜》?”
馬義點點頭,眼睛緊緊盯著小昆,突然開口問道:“這字幅,你是怎么得到的?”小昆說是撿來的。
馬義笑了笑,夸他運氣真好,又繼續(xù)說道:“蕭然老師視螞蟻為兒女,他一心要讓它們沾上人氣,為此還請高人在這幅作品的‘氣’字上施了法力,等時機成熟,螞蟻就能轉(zhuǎn)世為人,哪知一片苦心付諸東流了!”說罷,馬義淚流滿面。小昆也很感動,但他更想知道馬義與蕭然是什么關(guān)系。
正在這時,馬義拉起小昆的手,說:“昆兄,你是個聰明人,又有俠骨柔腸。等會兒你就會明白我是誰、想做什么了。昆兄,你幫我一把吧。”小昆將酒一飲而盡,點頭答應(yīng)了。
馬義見狀,放聲大笑,對天說道:“蕭然老師,您待我不薄,我已將復(fù)仇大事交給好兄弟了。今后,我愿在您墳頭安家,天天陪伴著您!”說完,他將兩只掌心貼在《月夜》的“蟲”字上……就在這一刻,奇怪的情景發(fā)生了:馬義消失了,字幅上出現(xiàn)了一只很大的黑螞蟻,黑螞蟻沖小昆不停地晃動觸須。見此情景,小昆猛地明白了,“馬義”兩字,加上偏旁“蟲”,正好就是“螞蟻”!原來馬義是蕭然老師那窩螞蟻中的一只。
第二天,小昆找到胖老頭,說:“我看你不是為自己買,不知背后那個高人是誰?”胖老頭只好說是替蘇勞老師買的。蕭然死后,蘇勞得到了那支有蟻巢的毛筆,他試著養(yǎng)了幾窩螞蟻,卻沒有一只會寫字,又四處打聽那幅螞蟻體的作品,卻毫無結(jié)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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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昆聽了,說:“我久聞蘇老前輩大名,還是親自把字幅送給他為好。”
胖老頭卻為難起來,蘇勞行事謹慎,陌生人他是拒不會見的,但胖老頭拗不過小昆,只好在前面帶路。
蘇勞家氣派非凡,但他目光陰鷙,見有生人,就責(zé)怪胖老頭,小昆卻湊到一支毛筆前,說:“這就是蕭然老師那支充滿傳奇色彩的蟻巢筆吧?”
蘇勞不悅,正想下逐客令,卻聽小昆又說:“我不光有蕭然老師的字,還有……”他賣起關(guān)子來,眼光瞟著胖老頭,示意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言。蘇勞來了興致,連忙打發(fā)了胖老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