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怪可憐的。”我們陡然生了憐憫之心,甚至為前段時間與其爭吵而感到內(nèi)疚。
“是啊,就看她可憐,我們才沒跟她計較。”老太顯出一臉無奈的樣子,“我們都忍了好長時間了。”
“您老有什么不滿的呢?”我詫異道。
“你們瞧瞧,這么大三輪摩托車整天停在這出口,看見就來氣。”她情緒有點激動,憤憤不平道,“每天天沒亮,我們還在睡著呢,這摩托車的噪音就開始了,就跟驢喊馬叫似的,似乎非要把我這個老太婆的耳朵震聾不可。”
“是的是的,我們也一樣。”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自憐,妻應道。
“她只有起早送面條,不然交警上班了,能不扣她的車嗎?”老太神情正色道,“既沒有駕駛證,有沒有車牌照,交警肯定不會放過她的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哈。”我們?nèi)粲兴虻馈?/p>
“不知道出院后,她還能不能再干這老本行。”我想借機聽聽老太的看法。
“能不做嗎?”她苦著臉說,“見錢沒命似的。要是不苦錢,還不成什么樣了。”
……
日子過得真快,眨眼二十多天過去了。這天我們從外面回來時,她又示意坐下來乘涼。其實納涼是假,閑聊是真,現(xiàn)在哪家沒有空調(diào)呢?外面再涼快也沒有家里空調(diào)舒服。但是,老太出于好心,我們也不便拒絕。
“你們知道嗎,”她朝四外瞧瞧,“這女人昨晚回來了,把幾包發(fā)霉的面粉送給了她弟弟,說什么浪費了太可惜,自己現(xiàn)在還不能做,需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干。”
“哦。”我們無語了。
唉,面條東施是個苦命人,我們除了給予理解,又能拿她怎樣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