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沒多久衣可終于等到了繼父。
黃昏的晚霞映著夕陽,血色浪漫。
“叫我有什么事,衣可”繼父氣息還沒調(diào)過來,以至于有些氣喘吁吁。
“你覺得我怎么樣,和桃然相比?”衣可問得很直接,以至于有些嘟嘟逼人。
“你們是不同的人,不能相互比較。”繼父覺得問的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可我偏要你說呢”衣可不依不饒。
“她性格很好,很善良,沒有心機(jī),人很可愛,會關(guān)心人。你嘛,很漂亮,很強(qiáng)勢。他是我愛的人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。你們在我心里的位置不同。對我而言,你們都很重要”繼父實(shí)話實(shí)說。
“你真的愛桃然嗎?”
“當(dāng)然,為什么這么問?”
“那我和她比呢,你更喜歡誰?”她確定結(jié)果無疑是她,她甚至對于自己問出這個問題表示了輕蔑。
“這…………”繼父似乎意識到了什么,但是又怕傷衣可的心。
“你必須說,我們兩個人你只能選一個。”
“我喜歡她,這早就命中注定了”。
“你………。,你愛她什么,她哪一點(diǎn)好,哪一點(diǎn)比得上我”
“她是你的好朋友,你怎么能這么說她呢;蛟S在別人眼里,她哪一點(diǎn)都比不上你。但是在我心里,她比你好一萬倍。”繼父對衣可說的話非常不滿。
“我不相信,你一定是在說謊!”衣可氣急敗壞地大叫。
她還沒有學(xué)會輸,輸對于她來說太難了。
和桃然相比,她從來都是贏的那個人,然而今天她慘敗。
衣可還是不甘心。她快步走上前,掐住繼父的肩膀,往他的嘴上吻了下去。她的沖力太大,以至于差點(diǎn)把繼父推倒。
“你這是干什么,你這么做會傷害她的。”繼父說著推開衣可,然后轉(zhuǎn)身離開,消失在黃金田野盡頭。
衣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(shí),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滿不在乎的拒絕,他覺得自己很丟臉。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。
在夕陽的余暉下,她佇立了好久。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,這對于她來說簡直是人生的災(zāi)難。她幾近崩潰,甚至快瘋了,他想了很久,回到家后一夜都沒睡。她想通了,這一切都是繼父的不識抬舉。她要繼父付出代價(jià),她決定了復(fù)仇,歇斯底里你死我亡的復(fù)仇。
時間沒有停下腳步,滴答滴答的向未來延伸著。繼父和桃然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,他們享受著愛情的甜蜜,偶爾開開玩笑,偶爾打打鬧鬧,幸?鞓返?zé)釕僦?/p>
沈野一直向衣可有意無意的暗示著自己的愛意,但是衣可總是不理不睬,視若無睹。沈野也很焦急,他心里是喜歡衣可的,可是換來的卻是冷漠。在那樣的一個家庭里長大,他是深切的渴望著愛的。曾經(jīng)愛對于他來說就像遠(yuǎn)處的夕陽,奔流的江河,天上的明月,可望而不可即。但是現(xiàn)在愛就在眼前,熾熱的吸引著他。他渴望愛,畸態(tài)似的渴望著。他愿意為這樣的渴望做任何事情,他愿意為衣可去死,他這樣深情的對衣可說過;蛟S這就是愛情的燦烈,連生命的光芒都黯淡了。
一天,衣可約沈野在河畔見面,說有事情和他說。沈野知道了之后很是開心,他等了這么長時間的寒冬,終于等到了愛情的春天。他反復(fù)地照著鏡子,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,加之明媚的心情,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(fā)了。他迫不及待,等不及了。一路小跑來到了湖畔,因?yàn)橐呀?jīng)很晚了,湖畔空無一人。衣可站在那里,在柔和的月光下,還一如初見般的那樣傾國傾城,花容月貌,當(dāng)初的怦然心動,還心有余悸。
等沈野走近,衣可趴在沈野的耳朵上,說了幾句,好似深情地吻了一下沈野,然后離開了。沈野站在那里一動不動,他是因?yàn)橐驴傻奈情_心的忘乎所以了嗎?仿佛不是。他的眼神是空的,和剛才的炯炯有神相比,就顯得更加明顯。那不是欣喜的眼神。他像是從極喜跌落到了極悲。仿佛世界都空了,都不復(fù)存在了。他一直站到深夜,才離開。離開的時候,腳步是有氣無力的,那是絕望的腳步。或許是他的心空了吧,被別人抽絲剝繭了吧。那一夜,他沒睡好,很掙扎,他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難眠。
第二天繼父和沈野去爬山,爬山的時候,沈野身體一直在抖,不是緊張就是因?yàn)榭指。繼父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(diǎn),他也有些奇怪,以前的沈野無論遇到多大的事都不會害怕,現(xiàn)在這完全不像他的性格。繼父象征的問候了一下,沈野說沒事,只是天氣有點(diǎn)冷。繼父沒有在意。他們倆爬著爬著來到了半山腰。繼父從山腰向山下看,一切風(fēng)景盡收眼底?粗矍暗膶訋n云海,繼父感覺自己有一種水流大海,沙入大漠的渺小。面對山下的景致,繼父又有一種君臨天下,天下獨(dú)我的遼闊。兩種感覺強(qiáng)烈的碰撞著,形成了一種其妙的體驗(yàn)。有兩句詩句詩寫的很好,一句“蕩胸生層云,決眥入歸鳥”,一句“會當(dāng)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”。真是描寫的恰如其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