舅媽讓我給她上電腦課 舅媽懷了我的孩子
我牽掛,我有很多的牽掛,我牽掛親人,牽掛朋友,牽掛三舅媽。
前幾日,去三舅媽家吃飯,無意間三舅媽說起了年齡,她說:“歲月不饒人啊,今天早上摘了兩桶瓜,這腰就疼得受不了了。童童(我的乳名),來給我治治,呵呵,讓我也放松放松。”我笑著走到她身后,輕輕的為她按背起腰來,可我的眼圈紅了,三舅媽的頭上,鉆出了好多銀絲,膝蓋也疼,腰也疼,這無疑是被歲月摧殘的,老人們常說,人只要活到六十,就一年一個樣子。我不由的想起去年夏天,雨水不算多,酷暑難耐,堂叔伯的一位大舅媽患了癌癥,在床上已奄奄一息,因為姥爺家是大家族,所以,孝服就成了一個問題,大家初步一算,如果只發(fā)給近親,不發(fā)同事同學(xué)或朋友的話,那竟然需要100條孝褲,大家一聽都很為難,因為前兩年我的姥姥去世時,很保守的發(fā)了150多條孝褲,大舅媽的輩分小,發(fā)那么多孝褲算得上大操大辦了,當(dāng)?shù)仫L(fēng)俗是不可以把葬禮規(guī)格超過長輩的。
其實人們都這么說,心里是真犯愁,我姥姥那時,是十幾個舅媽連夜趕制出來的孝服,大舅媽這樣的病,什么時候咽氣誰都說不好,萬一趕制不出來,可就在親朋面前丟人了。正在犯愁之時,三舅媽叼著煙卷站起來說:“別愁,三嫂子(另一位三舅媽),咱倆別打麻將去了,叫他們?nèi)ダp紉機(jī),買白布,咱倆加加班,給大嫂子把這事忙活過去。”于是大家行動起來,拉來縫紉機(jī),買來白布,除了三舅媽,沒人會制作孝服,別說不會縫制,就連扯多大尺寸的布都不知道,大家有心幫助也插不上手,就這樣看著三舅媽,每天晚上做到一點(diǎn)多,漆黑的夜晚,原來膽小的她,現(xiàn)在也不再害怕。大家都說,她好像打了雞血,其實心中都明白,這個熱心腸就是這樣,為了別人可以克服一切苦難。
連夜趕制之后,終于將一百條孝褲做好了,做好后的第二天,大舅媽就去世了,大家拉著三舅媽的手說:“你可真能耐,幾天的功夫就完事了,真不愧是咱北街的總理(幫忙料理紅白喜事的人的總稱)。”三舅媽只是笑笑說:“現(xiàn)在的孩子們都不會干這活了,咱這一代歲數(shù)都不小了,就我還年輕點(diǎn),才六十多,還能干幾年。”說罷又去扯孝布了,因為,還有那么多的孝帽和孝褂等著他做呢。
有一位我的表嫂,今年都五十多了,他說:“別看我那么大歲數(shù),都不會這門手藝,更別說你們這,十幾歲二十歲的,唯獨(dú)這些長輩們,能傳承這門手藝。”我想說,不是因為他們可以傳承,而是他們心中有親情,他們有責(zé)任有擔(dān)當(dāng),他們就是這樣的人。
如今的三舅媽已六十有余,不知他還能為多少人料理后事,真不愿看他老去,寧愿他多料理幾次葬禮,至少他還很健康,他還能干。
牽掛著你,牽掛這老媽媽,牽掛三舅媽。
憶起她苗條的身材,高高的個子,美麗的面龐,特別是她那一頭烏黑油亮的齊腰長發(fā),那個人人就是我的舅媽,我的舅媽擁有一頭烏黑油亮的長發(fā),足足有一米多長,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引來許多人艷羨的目光,許多人對她的滿頭青絲都贊不決口,滿頭青絲成了她的代名詞。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坤作單位眼中同事們的焦點(diǎn)
平日里她對她的一頭長發(fā)都是加倍呵護(hù),買來最貴的洗發(fā)水洗頭,光是洗一次頭都要花費(fèi)1個多小時,花幾百塊錢的高價去保養(yǎng)這頭及腰長發(fā),這頭及腰長發(fā)成了她身體的寶貴的一部分,她愛護(hù)她的長發(fā)。
這頭長發(fā)伴隨了許多年,從當(dāng)年的馬尾辮到后來的及腰長發(fā),頭發(fā)越養(yǎng)越長,后來就舍不得剪掉,到后來長發(fā)及腰,時間過去了許多年。有的時候她把她的一頭長發(fā)用發(fā)夾盤起,有的時候把它梳成一條一米多長的辮子,盤在頭上,有人曾勸她留那么長的頭發(fā),也不嫌麻煩,勸她把長發(fā)剪掉,她就是舍不得剪,頭發(fā)越長越愛惜,別人勸她剪,那是死活都不答應(yīng)。有一次,在她回家的路上,一位收購長發(fā)的農(nóng)村婦女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后,喊道:姐姐呀,你的辮子真長真漂亮,那么長的頭發(fā)賣了能換許多錢,說到:剪掉賣給她,她越出500塊錢,收購。舅媽沒有搭理她,繼續(xù)向前走,那位收購長發(fā)的小販,又跟了上去,卻說舅媽把長發(fā)剪了賣給她,小販還說到留那么長的頭發(fā)到夏天洗頭也不方便,剪了吧。賣給我,小販說嫌錢少的話,可以再加500元。纏著舅媽,勸舅媽把1米多長的頭發(fā)剪掉。舅媽生氣的說到,給5000她都不賣,留那么多年耗費(fèi)多少心血,光是日常護(hù)理,洗發(fā)水都花去她許多精力,財力,好不容易才留那么長,怎能輕易剪掉,不賣,急匆匆的走了。